從台北松山機場起飛(一天有十多個班次),50分鐘就進入由山、海、石頭屋所構成,很像地中海風情的馬祖列島。
北竿的芹壁是從文化古蹟角度,以社區發展方式,完完整整被保存下來的整個聚落,沿著山坡而築形成層層疊疊錯錯有致的石頭屋。淡黃色的石頭屋,金色的沙灘,深藍淺藍海天連成一片的一望無際,還有綠色植物從山頂傾瀉到海邊,在這些鮮明卻協調的色彩中,坐在民宿庭院,喝著咖啡,看山、看水、看花、看草、看日月星辰……或者什麼都不做,只是發呆,也是非常快樂的。這裏向來有台灣的地中海之稱,有點慵懶,有點浪漫,而且,因為曾是戰地,還有點神秘。
這裏的石頭屋外觀獨特又迷人,居民就地取材撿拾當地的花岡岩以三合土膠結而成。因為石頭大大小小不一致,所以每一間石頭屋砌起來都不一樣,而且雖然這些石頭沒有雕琢華麗的裝飾,可是屋主卻會在小地方發揮巧思,常常會令人會心一笑或是眼光一亮。因此,穿梭在高低起伏,宛如迷宮的巷弄間,細細欣賞具有不一樣表情的石頭屋,往往在每個轉角就會有意外的驚喜。
馬祖列島主要有五個島,以及許多的無人小島。這五個島都有很方便的交通船來往,每個村落大都背山面海,在澳口附近的天然屏障形成集村,這幾年在當地有識之士與藝術家努力,透過社區發展與聚落保存的規劃下,將許多廢棄的軍營與民宅加以保存與利用,改建成很有特色的民宿與咖啡館。
若是你在元宵節到馬祖,可以趕上馬祖一年裏最重要且盛大的民俗活動「擺瞑.迎神」。在元宵節這一天,馬祖各個村落的地方神都出來遶境,祈求境內平安。這算是每個村落不同神明之間的交際送往迎來,同時也藉由這個機會達到各個村子互相交流的目的。神明遶境的陣容十分浩大,各式神明及提燈遊街的隊伍,一路上敲鑼打鼓,可以蜿蜒數公里,幾乎可以遶滿小小的島嶼。
馬祖的聚落保存與社區發展
最近看到宗教大師G..B.摩爾說的一段話:「人生最有價值的事物不在社會行動,而在於感受人與人之間愛及藝術,還有自然之美的意識形態。」
對於這句話很有感觸,是因為最近正在看一些社區總體營造以及聚落保存的書,也想到這幾個月,總算有機會回到民國75年我在馬祖服役的往事。
馬祖列島大概是台灣地區從事聚落保存比較成功的少數典範之一。從民國83年,馬祖的縣議員曹以雄先生看了漢聲雜誌出版,由夏鑄九教授編著的「聚落保存與社區發展」(這套鉅著也是我正在閱讀的書),曹議員從那時候起,就開始積極推動聚落保存,思考什麼才是馬祖真正需要的建設,希望能發展出屬於自己的島嶼歷史、文化與自然景觀的特色。
如今馬祖除了北竿芹壁村完整的保存下來之外,在每個島,每個村子,幾乎都有自己的社區發展協會,也有都市人熟悉的咖啡店及民宿,讓原本已經廢棄,頹圮的老屋有了新的生命。
由當地人自己來從事社區發展,是最深最長久的力量,因為有情感有愛在裏面,而愛,正是永不止息的力量。去年九月我到馬祖時,曹議員花了整整兩天陪著我跟我分享他對馬祖的夢想與希望,他指著老房子說:「這石牆有生命,它會呼吸,你接觸得愈久,感情愈深……」
這一年來荒野保護協會有許多伙伴投入不少心力在關注離島建設的問題,我們很擔心過去台灣錯誤的建設與已經落伍的思惟,會在離島地區反覆上演。
但是,我們雖然關心,但是從來不敢以「指導者」的態度去建議,而是希望社區當地善的力量能夠滙聚,並且以永續發展的長期觀點走出自己的未來!
從曹議員的努力與成果,以及當地年輕朋友的挺身而出的行動,對於台灣的離島,相當值得我們期待。
地中海風情在馬祖──馬祖憶往系列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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