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不知不覺又恢復了早晨躺坐在陽台上讀詩的習慣。
看著山嵐飄過眼前,遠處的觀音山與近處層層疊的山坡,還有那蜿蜒流經台北盆地的新店溪,泡杯咖啡,一邊欣賞在霧中忽隱忽現的山、河、溪谷,一邊朗誦著詩,不管看的是古詩或現代詩,都是秋天裏美好的時刻,不管周遭世界多麼令人沮喪或令人瘋狂,也不管自己生活得多忙碌,這個屬於詩的時間,都是生命裏的必要。
「溫柔之必要,
肯定之必要,
一點點酒和木樨花之必要
正正經經看一名女子走過之必要
……......」
瘂弦這首「如歌的行板」,是我痴狂行徑的好藉口。
浪漫的秋天也想起一些浪漫的活動。
這三年荒野都有「跨年音樂晚會」,第一年是由荒野古典音樂社發起,由林麗正伙伴的小提琴及廖惠慶伙伴的鋼琴演奏為主。麗正發心願,為了特殊兒童的自然教育而募款〈所謂特殊兒童指罹患各種身心障礙或特殊疾病的孩童而言〉,除了演奏會的門票收入以及當場募捐所得,共有十多萬元,當作荒野推動特殊教育的基金〈也因為這次麗正發起的音樂會起的頭,前年,在荒野第四屆工作委員會中,新增加了特殊教育委員會,由高永興伙伴擔任召集人〉
音樂會氣氛浪漫感人,只可惜場地太小,非常多人向隅。
梁博淞常務監事參加之後允諾由他設法提供一個更大更棒的場地,由他全額贊助
也記得在音樂會結束後,大伙跨年倒數計時的熱鬧。
我常想,我們手無寸鐵;面對這個世界,唯一的自我防衛之道,就是苦中作樂。期待與荒野伙伴共渡這些美好的活動,是人生值得活下去的憑藉了。
後記:是啊!除了「正正經經看一名女子走過之必要」之外,還有正正經經聽一場音樂會之必要,正正經經戴上領結,穿上高叉低胸禮服之必要!
每年的音樂會,我都號召平常被視為「荒唐野蠻」的荒野人,男生穿西裝〈最好是有燕尾服〉女生則穿低胸高叉的晚禮服出席音樂會。感謝伙伴的響應。今年我們也將拭目以待。
低胸高叉尚未成功
樹大棵
楔子
荒野的音樂會,慣以「低胸、高叉、丁字褲」欺騙社會,今年亦然。想我連喊兩年退票,皆徒勞無功。今年原已打定主意閉嘴,以免如狗吠火車,自討沒趣。孰知,剛才革命同志來電,曉樹以大義:「低胸高叉尚未成功、大棵仍須努力」。至於狗吠火車云云,本是環保課必修學分,怎可輕言放棄!況古有名訓:「無三不成禮」,再吠一次不為多。
他話是這麼說,可我心裡不這樣想。狗,您自個兒當。這次,我可要來點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
嗯,說不一樣,這第三年的荒野音樂會,還真有點不一樣。
第一次音樂會是前年辦的,雖然有點離離落落,以新手而言,算是辦得還蠻像樣的。特點是每首樂曲演奏之前,有專人導讀說明。有了經驗後,第二次的水準,就向上提昇許多,竟然能夠邀請到老師(廖惠慶)的老師---師大音樂系的林教授,大大地提昇了表演的藝術水準。
而這第三次更向前跨一大步,有好多令人稱許的地方,譬如:一、這次的演出主題:「歌詠自然,放情四季」,完全符合了荒野風。因此,所有演出的曲目,都與自然有關。其二、重視環保。演出前,主持人梓芳特別跟大家強調,每一張門票,都以手工精製,並特意作成書籤式樣,以便有後續使用的價值。其三則是、沒有提供紙本節目單,所有曲目放在網上自由參閱,以免用畢即扔、增加垃圾。
果然是荒野人,好樣的!
好戲上場
上半場仍維持一貫古典浪漫的表演,由許鶴齡的長笛首先出場,隨後是宋老師的牽手---王淑娟,表演通俗藝術歌曲,然後是荒野最溫柔、最美麗、最堅毅的鬥士---廖惠慶鋼琴獨奏。
許鶴齡與荒野結緣,始於民國86年,是惠慶牽的線。梓芳補充說,凡是惠慶的好朋友,沒有不遭「毒手」的---一概加入荒野。王淑娟也說,自從宋老師加入荒野後,她的先生就不見了,這都是惠慶害的,因此她也很氣荒野。她還說,那次在她家成立淡水聯絡處時,她連理都不想理徐老師。可是十年下來,她也發現,只有跟著宋老師進入荒野,才能再把先生找回來,所以只好認了,全場轟然大笑。
廖惠慶在Encore曲前對大家說:這首要獻給老公。表面上的理由是,雍熙長年在大陸經商,很少有機會聽她彈完整曲,藉此聊表夫妻恩愛之意。背後真正的原因是,由於長期投入荒野,家事都被荒廢了,希望老公能原諒她。聽到這,大家是笑到氣喘不過來。台下因此有人起鬨,要雍熙「獻吻」,全場跟著鼓譟。雍熙是上台了,惠慶卻是羞得用琴譜遮著臉,躲到鋼琴邊去。
這幾位行家的演出,沒有我置喙的餘地。但跟前兩次不一樣的是,嘿嘿嘿!這次我進步多了。不管是鶴齡的長笛、淑娟的演唱、或是惠慶的鋼琴,這些曲目中,竟也有我熟悉的聲音。想不到荒野混了幾年,也能混出一點音樂氣質來。
下半場的曲目設計,在呼應民歌三十。首先上場的是黃大城的「大地五重唱」,黃是梓芳教官的好友,專程前來力挺;接著是「新竹炫峰團」家長的民歌表演;然後是台中小橘子的個人演唱;最後以全體工作人員一起合唱作為壓軸。
「大地五重唱」練得一身絕活,樂器?不用!樂隊?不用!就連麥克風也不用!是台灣第一個純人聲伴奏的表演團體。梓芳說,她和這五位都是政大合唱團的伙伴,可是五十人的政大團,掌聲卻沒這五人團來的大,實在讓人很不服氣。
黃大城則很無奈的回說:「有些事是無法勉強的。」這位眾所周知的民歌手,望之儼然,其實甚為幽默。他又委屈的說,剛才有位小姐說他:「比電視機還帥」。他問,那是怎著?是長的像洗衣機嗎?
「大地」以<山頂的黑狗兄>開場,歌聲一出,全場即報以如雷的掌聲。他們的音色極美,和聲技術如火純青,歌曲又支支動聽。大家是聽得如癡如醉,加上黃不時插花的幽默對白,全場更是為之風靡,掌聲不斷。
「新竹炫峰合唱團」是在得知音樂會消息後,一日成軍的。他們自嘲說,剛才是五個人五部,而我們是十幾個人一部。雖然不能與「大地」的水準相比,可他們獲得的掌聲,卻一點也不輸人。民歌本來就容易討好,加上台上台下都是自家人,演出又非常投入,指揮和團員一些不經意的小動作,常令全場大笑。結束後,梓芳描述團員之一的竹節虫說,這位伙伴的舉手投足,可能以為自己是Rain.呢(韓國偶像歌星)。
由於表演段段精彩,台上台下互動頻繁,所以時間一路在超出預算。隨後上台的小橘子因此吃了點虧,被要求砍歌。不過,她一首福爾摩沙頌,全場甚受感動。這位姑娘來自台中,聽說她的推廣演講,都以唱歌收場,獨樹一幟、頗受歡迎。
最後上台的、是梓芳教官和全體的工作伙伴,合唱鄧麗君的「原鄉人」。他們將歌詞投影在銀幕上,歌聲一起,台上台下就自然形成大合唱,好不溫馨,為今天的音樂會劃下完美的句點。
句點嗎?還早勒,壓軸好戲才要出現呢!
此時只見台上出現一群烏合之眾,有一、二十人之譜。真的是烏合之眾,不知從哪兒來。喔,原來是剛才坐在台下的觀眾,號稱Encore團,專唱Encore曲,雖然沒有人要他們Encore。他們自彈自唱,怡然自得,完全不在乎底下觀眾走的走、散的散。只見不時有人上台加入,也有人自動下台,上下有若一家,就像是卡拉OK,好不熱鬧。
我這才領略到所謂的「荒野風」是什麼?都是伙伴,沒有台上台下、幕前幕後、老大老二之分。
正是:「荒野無大小」。
一樣的
但是,這次音樂會,有所變、也有所不變。
票超賣、不變!
場地失控、不變!
時間失控、不變!
沒有低胸高叉、不變!
我要退票、當然不變!
荒野不肯退票、也是不變!
正正經經看一名女子走過之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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