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荒野曾收到一筆捐款,裏面還附了一張「出賣朋友」的告白〈後面附上〉,原來事隔六七年,黃雍熙伙伴把蘇崧稄當年為了台11線議題捐給他的一點心意,轉捐給荒野,順便附了以下這篇說明的短文 :
出賣朋友
我想出賣一份珍貴的友情來買一點伙伴的熱情。
話說著幾年前,我們夫妻及一堆被我們拖下水的伙伴正忙著搶救東海岸時,三天兩頭在台北與花蓮之間奔波,有天深夜我的死黨樹大棵蘇崧棱跑來我家,用信封裝了一萬元交給我說:「我無法去花蓮幫忙,這算我出的一點力量。」害我感動地當場老淚縱橫,但我實在不能收下這個紅包,否則就成了環保流氓,蘇兄卻堅持要我收下──害我!
我與蘇兄因飛滑翔翼成莫逆之交逾二十餘年,隨時互相陷害,每當有新裝備試用,新場地試飛或是天候地形詭異,皆互相讓賢不己,恭請先上….上天!以對方掛上樹梢或迫降山谷為樂。
由於深知蘇兄行事低調,此紅包一事不宜張揚,掛在心中數年不得其解。前幾天靈光一閃,愛他一生,再害他一回,俗語說〝與人分憂,憂傷減半,快樂與人分享,喜悅加倍〞,將蘇大哥的關懷加倍放大,捐給荒野,荒野伙伴的熬情倍數成長。
P.S
蘇兄:害我〝撩〞一萬塊,記住了!下次少包一點! 黃雍熙
什麼是朋友?
什麼是那種肝膽相照,可以兩肋插刀的朋友?
從很年輕的學生時代,就不排斥喝酒,大概就是因為嚮往武俠小說中那種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的俠士風範吧?或許也是看多了李太白的詩,對酒有一份詩意的情懷。總覺得能夠有一起成長的老朋友,真是生命中最大的安慰。荒野十多年下來,許多當年共闖江湖打天下的伙伴,可以算是老朋友了,而後,荒野二十年,三十年往下走,就算是今天才剛認識的新伙伴,在未來又是有許多共同的往事可以回顧了!隨著荒野的成長,當年擠在小小地下室共同籌劃活動,一張一張折著快報,分工貼名條貼郵票的伙伴,如今早已分散,在不同的荒野群組中努力,各自帶領著新的團隊,彼此不太容易碰到面.〈這也就是荒野一年規劃四五個大的聯誼活動,找機會讓大家一起回娘家,與老伙伴敍舊的緣故〉。
不過,對於荒野老伙伴們,總是覺得我們像是那各自下山打天下的同門師兄弟,即使日後彼此都已練成各門各派的掌門人,大家記得的還是彼此的原形。
言歸正傳。
老實說,收到這筆捐款與說明,嚇了我一跳。因為不管是雍熙大哥或是蘇大哥,自荒野成立後一直都在荒野裏,沒有須臾離開,因此突然重提當年這麼一件小事的確令人納悶。
雍熙多年來,一直負責荒野環境議題方面的決策,蘇大哥則是第一期自然解說員,是荒野解說體系的執行者,是目前荒野近千位解說義工的大阿哥級靈魂人物。
兩人平日除了負責不同義工體系之外,雖然不常正式「捐款」,但是一些「沒有名目」可以由協會出錢的款項,常常由他們掏腰包墊付了。
比如說,荒野的支出款項中,是沒有車馬費,誤餐費或種種聯誼經費的,但是,偶爾,大伙活動結束要「慶功」時,怎麼辦?比如某一年年會結束,數十位忙了數天不眠不休的義工吆喝著一起到附近的餐廳吃飯,你好意思再向那些年輕朋友一個一個收錢分擔餐費嗎?這時,像蘇大哥、雍熙大哥就是那「德高望重」的金主了!
其實,除了這種掏錢請客之外,荒野的義工向來就是義工,雖然假如因任務所需,替協會出錢且有正式收據可以核銷時,是可以向秘書處實報實銷的。但是,據我所知,雍熙人在大陸工作,但是常常為了環境議題必須趕回台灣參加公聽會,或者陪同立委或官員做現場會勘時,往往從大陸專程坐飛機趕回台灣,遊說完畢立刻又搭機回大陸的工廠,有好幾次我知道匆忙得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而且,據粗略估計,一年為了荒野自掏腰包的交通費平均都有數十萬以上。
常常有朋友問我,為何我會這麼投入荒野的義工工作?常常也有荒野伙伴心疼我太過於辛苦。
但是,我知道,在荒野中我所做的實在是微不足道,相對於許多默默付出無怨無悔的伙伴,我的辛苦實在談不上什麼。
我們知道,一個理想要實踐完成,背後必須有多少心血的投入,有些人被看見,有些人不被看見。
就像一個組織文化的形成,也有看得見與看不見的因素,看得見的是制度、規章、專業知識,技術…….看不見的是理想信念,彼此相待的態度與風格…….
這些年多來從朋友身上我學到很多,也體會到很多,我所獲得的遠遠多過我所付出的。
這其中包含著,因為荒野裏這麼多真摯的伙伴情誼在流動,這也是這些年我常常抱著野人獻曝的心情,要大家帶朋友加入荒野,大家一起來大玩一場,是啊!朋友一吆喝,一湊手,再難的事因為有你有我,我們也都敢去夢想。
荒野這一場好熱鬧的集市,錯過不得的啊!
帶著你的好朋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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