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人人都吃過，但是台灣水韭看過的人就不多了！夢幻湖是四、五年級生年輕時郊遊約會的第一聖地，如今是台灣面積最小的生態保護區，只有1公頃大，保護的物種就是全世界僅存在這片小小區域裏的台灣水韭這種特稀有的水生植物。
去年，荒野應陽明山國家公園之邀，搶救了水韭的最後生機，這其中也引了眾多討論，比如保護區裏該不該有搶救的動作？ 自然演替是萬物的現象，該絕種的是否就該自安天命，堅持不去人為干擾？
或許不同角度有不同思量。
以下附上6月份源雜誌所刊載，鄭恒隆伙伴的專題報導供大家參考。
夢幻湖的珍稀寶貝
──台灣水韭回來了！
◆文．鄭恒隆
料峭春寒的3月，玉山與合歡山紛紛飄雪，位於都會區的陽明山國家公園一年一度的花季，也在濃霧籠罩中熱鬧登場；爭奇鬥艷的櫻花和杜鵑綻滿枝頭，純白的笑靨花也迎人就展露清純微笑。
陽明山國家公園內的夢幻湖，從七星山向下俯瞰，有如一顆鑲在半山腰的綠寶石，深綠湖面經常飄飛薄紗般的雲霧，如夢似幻的幽靜美景，讓遊客留下美麗印象。
除天然美景外，夢幻湖中生長著全世界僅台灣才有的特有種植物『台灣水韭』而馳名國際，這塊被規劃為生態保護區的珍貴水域，近年來因地震、腐質土淤積等水文因素，逐漸陸化，湖面積漸漸縮小，加上針蘭、稃藎、水毛花、野荸薺、柳葉若箬、泥炭蘚、白背芒等強勢植物一同競爭這塊棲地，使得台灣水韭面臨絕種的危機。
國寶植物只剩兩棵
太陽難得露臉的日子，穿上長筒雨鞋，在陽明山國家公園管理處保育課課長叢培芝陪同下，隨荒野保護協會溼地植物庇護中心萬里站站長陳德鴻進入已復育一年的夢幻湖；有別於稃藎和針蘭冬季時會枯黃，全年常綠的『台灣水韭』在初春時節相當容易辨識。
陳德鴻找出一棵應該是去年6月萌發的台灣水韭成熟植株觀察孢子囊，測量結果：葉長17公分，大孢囊長0.7公分。台灣水韭在穩定水域中，最高可長到20至30公分。
台灣師範大學生命科學系副教授張永達，多年來以空照圖觀察發現1990年前後，台灣水韭植被面積高達90％，但自從2000年以後植被面積逐年萎縮到55％、2002年為33％、2003年降為9％、2004年僅剩５％，兩年前的空照圖只看到強勢的泥炭蘚，不見台灣水韭蹤跡，去年他和陳德鴻特地前往詳細調查，赫然發現，這種珍貴且稀少的植物，竟然只找到兩棵。
張永達表示：「眼看台灣水韭處境危急，有意在原棲地復育，但考慮到自然演化過程中，難免會有物種被淘汰；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有物種在我們這一代消失。經過與保育界討論，最後還是希望全力搶救。」
於是積極與荒野保護協會、陽明山國家公園管理處研擬「夢幻湖台灣水韭棲地監測樣區植被移除計畫」，該案經陽明山國家公園管理處內部審慎評估後，希望借助荒野保護協在水生溼地的實作處理經驗，配合記錄與監測，謹慎地針對監測樣區內泥炭蘚等強勢物種以人工方式作部份移除，希望趁著每年2、3月台灣水韭孢子萌發期間，進行『搶救』作業，確保這稀有的植物在陽明山夢幻湖生態保護區裡繼續生存。
全世界台灣僅見
對特有植物陌生的民眾或許會問：『台灣水韭』是韭菜的一種嗎？它有什麼特別？為什麼要搶救這種不起眼的水草？
水韭，是一種多年生水生蕨類，在生物『界門綱目科屬種』的分類上，屬於植物界、蕨類植物門、石松綱、水韭目、水韭科、水韭屬，全世界的水韭種類在1992年時發現約有64種，之後仍陸續被發現中。
水韭大部分生長在北半球的溫帶溼地，『台灣水韭』(Lsoetes taiwanensis Devol)，1971年才由當時台大研究生徐國士和張惠珠首次發現，後經台大植物系教授蕨類植物學的美籍教授隸慕華(DeVol)博士依據其葉片、蓋膜、孢子囊構造及孢子的花紋等特徵，1977年正式認證為台灣特有種，命名為『台灣水韭』。
台灣水韭不但是全世界水韭家族中分布緯度最低，而且僅生長在陽明山區的夢幻湖裡，由於夢幻湖的沼澤區沒有受到硫磺溫泉入侵，水質良好，因此台灣水韭能夠在此生長，雖然1998年曾經短暫出現在陽金公路和竹子湖路交叉口的停車場預定地，當時曾引來台訪問的珍古德博士關注，但時至今日，陽明山夢幻湖仍是其唯一自然棲息地。
張永達強調，部分陸生植物為了應付乾燥的環境，在進行光合作用的過程，有所謂的『景天酸代謝現象』，例如仙人掌、鳳朵、蘭花。這些生長在乾旱環境的植物，為了避免白天打開氣孔，吸收空氣中的二氧化碳時水分過度蒸發，因此白天時氣孔關閉，晚上時才打開，將空氣中的二氧化碳固定，形成蘋果酸堆積在液泡中，白天再將晚上所堆積的蘋果酸分解釋出二氧化碳，進行光合作用的暗反應部分，以合成醣類，即為「景天酸代謝現象」。
只是，台灣水韭生活在潮濕的環境，和乾旱環境植物完全不同，沒有水分散失的問題，為何仍有景天酸代謝現象？
張永達表示，由於夢幻湖位於七星山東側，東北季風常使其籠罩在雲霧中，而台灣水韭的景天酸代謝現，使它的細胞累積較多的二氧化碳，有助其利用短暫的強光固定太陽的光能。
「在一般池水中，白天水生植物進行光合作用時，大多釋出氧氣，晚上水生植物進行呼吸作用，則釋出二氧化碳，因此，白天池水中多氧，晚上多二氧化碳。」台灣水韭可以利用其景天酸代謝現象，在晚上固定較多的二氧化碳，這種特殊的生理現象，有利其生活在夢幻湖的水生環境中。
侯鳥來來去去，同時將水草種子帶往世界各地，在台灣可以看到的水草，通常在日本、中國、東南亞也都能找到它們的蹤跡，相較之下，水生植物中的『特有種』稀有且珍貴。
台灣的水生植物約350種，目前確定為台灣特有種的除了台北夢幻湖區台灣水韭外，桃園龍潭的『台灣萍蓬草』、台中清水的『大安水簑衣』、宜蘭雙連埤的『水社柳』都屬於台灣特有種。
水生植物的生命力通常很強韌，以台灣萍蓬草為例，以為曾是水田裡常見的植物，俗稱『水蓮花』，由周添旺填詞、楊三郎譜曲，發表於1952年的台語老歌《孤戀花》歌詞裡提到的『水蓮花』就是台灣萍蓬草，近年來因為農地過度開發原生埤塘逐漸消失，台灣萍蓬草的存續也岌岌可危。
「台灣水韭在極乾和極濕的環境都能存活，夢幻湖早期曾經隆過雪，1988年也曾遇過連續大旱，池底的泥層都乾涸龜裂了，湖中還找得到綠意盎然的台灣水韭。」陳德鴻強調，陽明山在劃為國家公園之前，台北市政府將其規劃為『風景特定區』，並在湖畔廣植外來種『艷紫野牡丹』。
由於湖區內腐質土肥沃，加上灌溉取水方便，附近農戶便在湖邊種植蔬菜，經常有牛隻到湖裡作泥巴浴，還有電影公司在這裡拍攝騎馬在湖畔奔馳的鏡頭，甚至有人騎著1980年代相當流行的越野摩托車，到夢幻湖裡飆車、表演甩尾特技，然而在這樣的干擾中，台灣水韭依然生氣蓬勃。
內憂外患處境艱難
令人不解的是，台灣水韭的生命力既然這麼強韌，1985年陽明山劃入國家公園後，特地將夢幻湖規劃為生態保護區，屏除人為干擾後，怎麼會面臨瀕臨絕種的命運呢？
首先要從夢幻湖的自然環境來看；滿載的湖水就像門神，可以將白背芒、水看花等陸生植物擋在湖畔邊緣，湖水的高低消長，則可抑制泥炭蘚、稃藎等水草擴張，台灣水韭位居自然環境的優勢地位始終悠遊在夢幻湖中。
但是近年來，可能是因為地震頻繁造成的地層錯動，以至於湖底漏水，長期觀測紀錄的陳德鴻強調：「以往大雨過後，滿水位往往可以維持兩三個月，現在短短兩天水位就下降50公分，水位急速下降，讓原本根盤不適於泡水的白背芒等多年生陸生植物有恃無恐，大舉入侵湖心，台灣水韭的棲地優勢地位突然逆轉，其他草種的趁勢而起，壓縮台灣水韭的生存空間，不僅族群數量銳減，也加速夢幻湖的陸化。」
根據陽管處的調查，夢幻湖水主要來源是雨水，水位最高可達80公分，目前已經處在湖泊陸化的最終階段。即使沒有人力干預，湖水也會隨著土石與腐的植物堆積而減少，水生植物也會隨著環境變化被陸生植物取代，最後完全成為陸地。雖然夢幻湖自然演化為陸地是遲早問題，然而近幾年湖水無法蓄積的情況格外嚴重。
台灣水韭的『內患』除了湖底漏水外，原本生活在湖中，具有『上鰓器』，能探出水面直接呼吸空氣的『七星鱧』，因為1988年以後連續幾年大旱，湖床乾涸全部死亡，有鑽泥習性的七星鱧，或許藉其在湖中悠游時，攪動底泥，可以補強湖底的細小裂縫，隨著七星鱧消失，使得湖中軟泥逐漸硬化，可能也是夢幻湖再也無法有效蓄水的原因。
另外，早期農民放牧水牛到湖裡做泥巴浴，水牛的踩踏可以『晶化泥土』，還會吃掉湖邊的陸生植物如水毛花，擔任台灣水韭的守門員，隨著夢幻劃為生態保護區後，這些人為干擾的消失，等同將『守門員』撤走，台灣水韭必須在大自然中單打獨鬥，力求生存。
台灣水韭的另一個『外患』是雨量，根據中央氣象局的統計，近５年來的平均降雨量，遠比1970到2000年，這30年的平均降雨量，少了五分之一。陽管處委託張永達進行「夢幻湖生態系及環境變遷研究」中發現，2005年夏季的幾場颱風帶來豐沛雨量，夢幻湖水位曾升高超過1公尺，但僅維持7到10天就流失殆盡。
陳德鴻強調：「降雨量減少，加上湖底漏水，水量不足使得芒草、艷紫野牡丹等陸生植物大舉入侵夢幻湖，湖邊的陸生植物趁勢往湖心靠攏，除搶奪地盤外，陸生植物枯萎的莖葉，漂浮在湖面上，阻礙光線投射，讓湖底的水生植物如台灣水韭、連萼穀精草無法行光合作用，成長環境更加雪上加霜。」
域外保育成果佳
除了這些自然環境的內憂外患，2001年7月2日陽明山中湖道路上方發生森林大火，險些危及台灣水韭的唯一自然棲息地夢幻湖，同年梨山地區發生森林大火，也差點燒到國寶魚櫻花鉤吻鮭的家。這兩起人為因素引起的火災，顯然的已經對天然資源造成漠大威脅，起起保育界人士關注，也讓相關單位積極採取預防措施。
陽管處於2002年4月在中湖人車分道步道旁種植防火隔離帶外，為了有效且長期的保護夢幻湖生態保護區及棲息其中的特有種植物台灣水韭及其伴生的動、植物，依前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林業處陳溪洲處長的建議，於七星山轉播站至七星東峰步道兩旁各割5公尺的芒草，及於七星東峰下方稑線至夢幻湖聯絡道割除10公尺芒草，以作為隔離帶，總長度約為1100公尺，總面積約為１萬1千平方公尺。
叢培芝強調，永久防火線的設置僅能就特定的區域及特定的物種進行局部的保護，無法針對大面積進行保護。由於陽明山山區芒草的草原區域面積極廣，每年的7到9月是陽明山的乾季，因此呼籲遊客上山遊憩時一定要特別注意，不要隨意丟棄煙蒂、烤肉、持火把、煮食、引火焚燒等違規行為，以免引起森林火災，對自然生態環境及動、植物資源造成損害。
張永達表示，這場森林大火所產生的灰燼，應該不玫於改變夢幻湖的土壤性質和水質，但最讓保育界與學界不忍親見的是，這種被發現才短短30幾年，國寶級的珍稀植物，將在自然演替中被淘汰下來，在全世界唯一的然棲地中消失，加上由於珍貴稀有，一直受到『文化資產保護法』保護，不能從事任何人為復育計劃。
直到2001年9月27日，行政院農業委員會公告依據文化資產保護法，解除包括台灣水韭在內的三種珍稀植物規範法令後，時任陽明山擎天崗管理站主任、現任資訊室主任的陳育覽，邀請從事溼地植物庇護多年的陳德鴻，進行『台灣水韭域外保育計劃』。
當時選定『域外保育』培育地點包括：陽管處菁山自然中心、冷水坑濕地、二子坪濕地、荒野協會溼地植物萬里庇護站。
冷水坑位於七星山、七股山及竹篙山之間平坦台地，隔著冷水坑溪(雙溪源頭支流)越過菁山吊橋有一平坦的小河谷地形，上方有一七股山熔岩流延伸的雞心崙小圓丘，在雞心崙南側下方及冷水坑溪右岸平坦凹地，有一天然的長形湖泊，面積約兩公頃，四周湖岸士堤明顯，林木鬱閉，水源來自七股山坡面；東北季風時水源豐沛，夏季枯水時節尚有少量地下水源源不斷。
由於冷水坑溼地地理位置、生態環境類似於七星山山腰的夢幻湖，因此嘗試在冷水坑設立多處試驗區，陳德鴻採集夢幻湖的泥層，經過一年多的培育，原本理藏在泥層裡的孢子自行萌萌發，而且可自行長出孢子繁殖。叢培芝表示，雖然「域外保育」的成果不錯，但讓物種在自然棲地繁衍才是長遠之計。
動員志工進行搶救
為了讓台灣水韭能在自然棲地中繼續繁衍，陽管處依據張永達設定的監測樣區，並借助荒野保護協會保育志工水生濕地的處理經驗與專長，自2006年2月26日開始，共計四個工作天，發動200多人次，謹慎地將監測樣區內較強勢物種以人工方式作部份移除。
陳德鴻回想去年第一次動員50人進行移除工作時，8度左右的低溫加上春雨霏霏，志工的雙手都凍僵了，仍然堅持在寒冷的水中執行清理工作，以徒手方式移除泥炭蘇、白背芒、水毛花等強勢植物，清出台灣水韭的生長空間，並利用人為踩踏的方式形成『晶化泥土』，抑制夢幻湖底水源滲漏情形。
在淒風苦雨中揮汗工作，唯一令人感到安慰是，移除過程中，志工在湖區內陸續發現20多株台灣水韭成株。叢培芝表示，由於台灣水韭利用孢子繁殖，夢幻湖的土壤中含有數量龐大的台灣水韭孢子，將該棲地樣區強勢植被移除後，在合適的環境下，這些孢子仍有機會萌發長出植株。
去年6月開始，台灣水韭孢子陸續萌發，即連消失已久的『小杏菜』、『連萼穀精草』也再度重現，環保育界大為振奮，同時於去年8月15日舉行『台灣水韭回來了──陽明山夢幻湖搶救行動成功』記者會，向台灣民眾公佈夢幻湖生態保護區成功復育1萬棵以上台灣水韭的好消息。
同年10月4日，因湖區裡的水毛花和野荸薺長得太高，阻隔陽光照射湖面，為了幫湖中的台灣水韭和連萼穀精草爭取陽光，於是進行第二次移除，割除水毛花和野荸薺的植株高度和即將成熟的種子。
雖然學術界並不贊成外力介入自然生態發展，但是學界對於這次台灣水韭的復育大多給予正面評價。張永達表示：「夢幻湖是台灣最小的生態保護區，面積僅有1公頃，保育標的物種就是台灣水韭，如果台灣水韭在夢幻湖消失，夢幻湖就失去生態保護區的意義，這次搶救台灣水韭成功，在生態保育上極具意義。」
站在陽管處的立場，為維持生物多樣性的精神及保護台灣特有種珍稀植物，儘管以外力介入復育的方式，曾引發國內部分學者的批評，執行單位荒野協會也發生會員兩極化的看法，但是為了保存台灣水韭棲地的完整和自然復育，外力介入自然生態的方式，是『不得不的選擇』。
叢培芝強調：「夢幻湖區的原生植物，並未因外力移除而有物種消失。如果放任自然演替，讓夢幻湖陸化，物種反而會從多樣性變成單純化，未必有利於生態平衡。」至於後續如何處理夢幻湖漏水問題？是否再度移入七星體？都有待專家學者的評估。
執行移除計劃時飽受壓力的陳德鴻也表示，以外力介入復育在荒野協會曾引發激烈辯論，其中最大的爭議點是台灣水韭孢子的『活性年限』究竟有多長？以及力主『生物平等』的論述。
陳德鴻強調，根據他在2001年進行域外培育時，採集夢幻湖不同點的表土進行復育，從萌發情況良好的現象判斷，這些埋藏在土中的水韭孢子活性年限至少一年以上。而根據張永達的長期觀察，水孢子的活性年限至少10年以上。
至於『生物平等』的論述，實際情況是，夢幻湖區的各種混生植物中，只有台灣水韭是台灣特有種，經過一年觀察，並未因為移除而破壞或改變其他植物的物理性，而且保留原始棲地樣區內，並未長出新的台灣水韭，人為移除干擾地區，概估自然萌發一萬多棵，因此可以推斷，以外力介入台灣水韭復育的方式應該可行。
愛它不要佔據它
陳德鴻撈起一棵綠油油的泥炭蘚表示：「自然演化中，湖泊的水質會逐漸變酸，陽明山屬火山地形，水質原本就偏酸，這種泥炭蘚會讓水質變得更酸，有助於抑制不適合酸性水域的植物。」
他曾經做過實驗，一公斤乾燥的泥炭蘚，吸水量高達50倍，以夢幻湖現在無法留住水的現況，泥炭蘚有助於把水留住，但是相對的，它快速繁殖，又會將湖面覆蓋住，不利水生植物行光合作用。大自然裡萬物存在的利弊好壞，實在很難一言論斷。
雖然台灣水韭的復育成果相當不錯，今年秋天8到10月的孢子囊成熟期時，就可觀察到成熟植株釋放孢子繁衍的情況，由於夢幻湖是台灣水韭的原生棲地，已列為生態保護區，一般民眾無法進入觀賞，但是靠近觀景台湖邊的復育樣區裡的台灣水韭，經常遭不守法民眾偷拔。
叢培芝語重心長呼籲民眾和遊客，不要任意進入夢幻湖生態保護區，留給台灣水韭一處安靜的成長空間，也不要偷拔台灣水韭，一旦被巡山警員查獲，可處最高罰緩一萬五千元，並依『竊取國有物』移送法辦。
陳德鴻表示，水生植物是生態演化的基座，其實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經常食用水生植物：水稻、蓮藕、菱角、水蕹菜、茭白筍等，這些都是水生植物，只是被當成農業產業受到重視。
台灣的350多種水生植物中，已經有100多種瀕臨絕種，如果以相同的比例換算人類的處境，每300人當中就有100多人生命飽受威脅，高達三分之一的數據，相當值得人類省思，進而珍惜愛護與我們共存的大自然萬物。
台灣水韭回來了──荒野守護系列之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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