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仔細閱讀了報章媒體對於311日本大地震巨細靡遺的報導,對於日本人民面對災難的表現,不由得令人非常尊敬,相對於台灣電子媒體的煽情報導,日本媒體的冷靜與專業,也令人敬佩。

    不過,我倒是有一點點困惑,地震三天四天之後,看報導說,還有許多地區許多災民孤立無援,沒有糧食裏腹,可是災區不都是在沿岸平坦的地方嗎?(又不像台灣的災區常常在崇山峻嶺人跡難至的地方),顯然路上交通或空中運輸是沒有問題的,怎麼講求效率的日本政府沒有救援呢?

    更離譜的是,災後二、三天還看到有災民在屋頂排出SOS字樣,媒體都可以拍到畫面了,政府的救援在那裏呢?原本月底即將退役的核電廠受損.為何會導致東京輪流停電?沒有備轉電力嗎?我的這些困惑,看了連篇累頁的新聞都沒找到解答。

    當然,核電廠訊息的不明,也令人非常困惑,當然,而對如此「複合式災難」,對政府的應變能力的確是嚴格的挑戰。

    台灣在2003SARS襲台時,和平醫院要不要封院,就引起眾多爭議。找出當年寫的一篇文章,貼在後面,供大家參考。

封或不封,面對父子騎驢的處境

──巨變時代中的思索系列之一

 

SARS的疫情在臺灣不斷發展與變化時,政治人物忍耐不住似乎又開始在追究批判各種措施,其中不少意見還是以政治立場或意識形態為出發點。

面對這種事後(甚至事情還沒過)的批評,總會想起一個小故事。

美國總統林肯在南北戰爭時,有許多戰役只要在前線的將軍勇敢一些,似乎就可以提早打嬴仗,在華盛頓的幕僚一再要求林肯寫措詞嚴厲的信給那些將軍,甚至要林肯懲罰那些將軍,只見林肯說:「當我們在這裡舒服地說東道西時,那些將軍正在嚴寒的豪溝中凍著雙手雙腳,身邊全都是斷手斷腳的傷兵在哀號,換作是我們,或許也會想休息一下的。」

當然,政治人物並不是不能監督與批評,我們也不能期待人人都像林肯一般,那麼無私慈悲且有同理心,但是我想,任何事後檢討的目的,都是為了面對未來,應該不是見縫插針式的挑毛病與懷著鬥倒誰的私心。

危機處理,尤其是醫學上具有傳染性可能的危機事件處理(比如這次的SARS是很典型的),時機的拿捏是關鍵。若是太早拉警報,你會讓自己像是個傻瓜,而且次數多了會像喊狼來了的孩子般,聲名毀於一旦;可是若太慎重,等待足夠的證據才行動,往往災害已擴大到只能像是來收爛攤子的。

最令人猶豫的是,沒有人知道什麼是適當的時機,沒有人知道現在的決定會演變成「大驚小怪」或「怠忽職守」,而且像SARS的不可測性與快速發展,任何措施都是將攸關廣大民眾的權益或生命安全。我們瞭解每個決定都將面臨「父子騎驢」般的兩難處境;擴大且預防性的斷然措施,一旦危機沒發生,勢必面臨侵害民眾權益或國家賠償的訴訟;若顧慮民眾生計採取保守點的處置,萬一感染不可抑遏,是否又得擔下政治與道德責任?

在這巨變時代裡,每個人都必須謙虛;負責任的人不要犯了專業或權力的傲慢,要傾聽各種意見與將決策機制透明化,至於監督者也請不要以事後諸葛的後見之明來批評與分化,請大家互相忍讓,多做點事,少說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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